美国的“麦当劳”、“肯得基”虽然打进了中国市场,但是比起美国内的中餐馆却少得可怜。我在美国去过许多中餐馆,东南西北各种风味的菜肴应有尽有,惟独没有卖臭豆腐的。
臭豆腐也叫臭干子,它闻起来臭,吃起来香,的确是中国饮食文化的一绝。一到晚上,街上大排档、烧烤店里就热闹起来,上了霉的白干子丢进翻滚的油锅一炸,马上香气四溢,再蘸点辣椒酱等酌料,一边吃一边喝点小酒,简直让人成了活神仙。谁也说不清楚:为什么别的食物变质变味都丢掉了,对豆腐干子却网开一面呢?记得小时候,村里王木匠有个怪癖,每次买回活蹦乱跳的鱼,总要放臭了才吃,左邻右舍都不喜欢他。
瓦格纳工厂的哈罗经常到中国,可以算个“中国通”。初次见面时,发现他能比较熟练地使用筷子,兴致勃勃地品尝中国菜。后来,我叫服务员端出一盘臭干子,劝哈罗尝一尝味道。他夹起一块臭干子刚到嘴唇边就放下来。我说:“你要是不吃等于没来中国。”他又把臭干子夹起来,用鼻子仔细闻了闻,摇摇头后又放下了。大家又劝了几次,哈罗显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,硬是未能从命。看来“中国通”难过“臭豆腐”关。
这次一到美国,哈罗特地为我点了一盘烤牛排,足有两斤多,说是在中国时发现我喜欢吃牛肉。国内红烧牛肉炒的又烂又酥,口感非常好。这里牛肉烤得喷香诱人,只是块头大,要用刀叉加工,或者干脆用牙撕扯。虽说吃起来麻烦,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和情趣。就算发现哪里有点没烤透,露出一丝血色来,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,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哈罗吃臭干子那种狼狈像。
后来在W公司吃饭时,还是出了洋相。有人弄来一只波士顿产的大龙虾,有二三十斤重,除了一部分炒熟吃外,还要把肥大部位加工成薄片,蘸着专门的调料生吃,听说与日本的生鱼片吃法差不多。那种没尝过的调料实在厉害,刚刚吃下一口,一股怪异的气味冲上来,呛得人鼻涕眼泪直流,惹得同事们捧腹大笑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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